美國總統特朗普9月10日突然辭退國家安全顧問博爾頓(John Bolton),在華府政治上有兩個解讀:第一,國務卿蓬佩奧(Mike Pompeo)與同他的內鬥已分出勝負;第二,特朗普政府的外交政策可能更難以觸摸。
這名「鷹派」顧問突然被炒,對香港又有何啟示?
特朗普交易的藝術
跟官要知官姓乜,一介商人特朗普是為求目的會「彈出彈入」的佼佼者。他不好戰亦不意和,絕不教條主義,一切皆視為手段。他所著的《交易的藝術》(The Art of The Deal),提出的就是以「車大炮」及「下馬威」等方式,出奇不意地跟對手討價還價,以達成協議。
相反,作為總統智囊的博爾頓則是作風強硬的主戰派,在喬治布殊年代主張攻打伊拉克,推翻薩達姆政權,在任駐聯合國大使時又鼓吹向伊朗動武。不難推斷,這名性格好戰的「超鷹派」向特朗普出謀獻策,就是:企硬、企硬及企硬。
同為「鷹派」的蓬佩奧雖表現平平,但勝在夠忠誠聽話,而且較為務實,傾向以對話解決問題,對特朗普而言當然比較順眼。
博爾頓與蓬佩奧在北韓、伊朗、以及委內瑞拉等問題上都存在重大分歧。而博爾頓被炒的最後一根稻草,是塔利班和約。據指博爾頓反對與塔利班簽訂和約,向特朗普施壓以至取消會晤。好大的膽子,特朗普這啖氣,點忍?
特朗普的收成期
與特朗普的分歧,以及白宮內部權鬥矛盾,以至博爾頓被辭退。他離開後,蓬佩奧應該是特朗普外交政策最親密的「頭馬」,這意味特朗普日後能更隨心地推行他的「談判藝術」。
回看三任國安顧問,可以看出特朗普未來外交政策的一些端彌。這三人均屬鷹派,各自的特色及背景,在特朗普任內不同階段協助這名總統達成不同目標。而特朗普在最後一年任期,目標當然是爭取更多連任籌碼。
首先上任的反恐專家弗林(Michael Flynn)曾是國防情報局長,主張跟俄羅斯合作協商的取態與特朗普一致,負責為特朗普鋪路,可惜因爆出醜聞只有25天任期。
及後的陸軍中將麥克馬斯特(H.R. McMaster),主要為毫無軍事經驗的特朗普在軍隊建立威信,不過疑因太剛正不阿而與特朗普頂撞,最後不歡而散。隨後博爾頓上任,則是以強硬姿態,助特朗普應對國會及外國政府。
踏入收成期的特朗普,相信他會策略性地重用務實溫和派,一方面避免引發外交危機,一方面收割成果。這亦解釋了為何特朗普要辭退博爾頓這名連任的絆腳石,兔死狗烹是有點可惜,但現實就是如此。
特朗普外交「敢於亮劍」
特朗普在任內經歷眾多洗禮,已非吳下阿蒙,不但能更自若地在兩黨間遊走,在外交上亦見得輕鬆自如,此前的G7峰會就是一個好例子。
可見的將來,特朗普對未達成目標的外交項目,策略必然是且進且退,意味美國的外交或變得更不可預測。美國在國安方面避免強硬外交同時,亦能在貿易方面更專心對付中國。
特朗普任內其中一個大目標,就是與中國達成貿易協議,所以未來他將繼續極限施壓的策略,與鷹派貿易代表萊特希澤(Robert Lighthizer)唱雙簧。這種不確定性對中國而言當然是噩耗,別忘記,萊特希澤更被譽為「貿易沙皇」,曾出招讓日本經歷「失去的十年」。對於更美國更多攻勢,中國能招架得住?
香港仍是重要棋子
香港生死存亡之時,遇上特朗普的衝刺階段,香港如何利用美國,如何被美國利用,將成關鍵。
香港事務對美國而言,在官式上仍屬貿易問題,目前很難化為更強硬外交問題。在民主共和兩黨共識下,通過《香港人權及民主法案》理論上亦應該不難。
在這個等待的時候,我們並非無事可做。看看特朗普突然指中國應該支付超過一萬億美元清朝債券;再看看前國防部長馬蒂斯 (Jim Mattis)表示,美國應該對示威者提供道德支持,又指美國可以18小時內派部隊到港……
這不就是《交易的藝術》中的創造話題、掌握話語權(Get the word out)嗎。特朗普已「提水」作出示範,比好牌你上,大家無理由只是坐著發呆,讓機會流失吧?
在這個港美互相利用的好時機,港人除了要注意法案內容,監察香港政客對美的說辭外,亦可以在制裁方面再大做文章,「創造話題」連結香港與美國。
上至制裁習近平、韓正、王志民;下至林鄭、葉劉、何妖、盧偉聰或是「Er er sir」,大家都應該每日講,每日去信,並且每日呼籲美國確切實行法案。武鬥方面,就繼續視乎情況自由發揮。
話說回來,博爾頓被指過於直言,又要面又要搶功,功高蓋主「揸住特朗普及蓬佩奧春袋」,最終難逃被炒下場。揸住林鄭春袋(雖然無)的警務處長盧偉聰及香港黑警,不用擔心,政權不清算你們,香港人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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